Friday, May 09, 2025

《我们能见面,都是盐分》

盐在舌间融化时,总让我想起亲人临终时颊边那道干涸的泪痕。那点咸味先是消失于唾液中,继而潜入血液,最终将成为我遇见下一个陌生人时,眼角反光的微小部分。我们共享的不只是此刻的阳光,还有穿越过无数肾脏的钠离子——它们曾在渔夫的汗衫上结晶,在泡菜坛里沉浮,现在正推动着我的神经元向您微笑。  

人活着,总得吃盐。古人云"民以食为天",而食又以盐为命。乡野老农弯腰插秧,汗珠滚落泥土,他碗里的腌菜补回流失的盐分;都市白领熬夜加班,指尖敲击键盘,外卖的汤汁里藏着同样的咸。盐不分贫富,不问来处,它只是沉默地维系心跳,使血液流动,使神经传递信号——若没有它,人便如断电的机器,戛然而止。我们自以为自由行走于世,实则被盐分牵引,如提线木偶般依赖这微小的晶体。  

盐的一生是一场漫长的迁徙。它从海水蒸发成霜,被工人铲进麻袋,随货轮摇晃千里,最终散落在无数餐桌上。它不认识食客的面孔,却参与他们的悲欢——婴儿第一次尝到咸味的皱眉,工人就着咸菜吞咽的馒头,病房里点滴瓶中的生理盐水。盐的存在如此卑微,却又如此霸道:它不声张,却无人能逃开它的掌控。  

陌路相逢,看似偶然,实则是盐分的暗中安排。地铁里擦肩的陌生人,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可能来自同一片海域的盐;咖啡馆里对坐的男女,他们的心跳依赖着同一批货车运来的矿物质。盐不创造缘分,但它让缘分成为可能——若没有它,人类连对视的力气都没有,遑论相爱或争吵。  

超市货架上排列的盐罐,实则是现代人最后的炼金术。我们把沧海装进塑料瓶,将百万年的地质运动定价为三元五角。这种对神圣物质的祛魅,恰似我们对相遇的漠视——忘记每个照面都需要八克氯化钠在血管里日夜巡逻,忘记每句"你好"背后站着整支看不见的盐业大军。  

当外卖员送来餐食时,请凝视那包未拆封的酱油。你手中的塑料小袋,连接着阿勒泰的盐湖、巴生港的货轮,和某个在暴雨中骑电动车摔伤的年轻人。我们终其一生都在交换体内的盐分:握手时残留的汗渍,争吵时喷溅的唾液,火化后骨灰里剩下的那撮矿物质。所谓缘分,不过是宇宙重新分配盐粒时的短暂平衡。  

我们能见面,都是盐分。下次当你往汤里撒盐时,不妨停一秒——那细小的颗粒,正连接着你与所有活过、正在活、将要活的人。

Tuesday, February 25, 2025

态度

信者行之而无虑 
疑者异之而难成 
漠者默之而心静 
蔑者魅之而失我

Friday, February 17, 2023

找回。感觉

妳笑,我笑,心灿烂。
妳静,我望,忧心着。
妳忙,我待,不打扰。
见不到的日子里,
想念,妳累坏了吗?
见到妳的时候,
思愿,妳多停留片刻。

妳,是否愿,停留片刻?
为我,停留片刻。
即使,妳不,
也愿,妳讓我相信,
妳会。
妳給的片刻,
我心,悸动。

Thursday, June 02, 2022

有人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有人因一斗米而断腰。

年少年轻时,我们志气高昂,性情刚烈。一个老子不喜欢,什么鸟事屁事,转身走人。没什么大不了嘛。

逐渐在社会多年,肩膀的担子重了,一个人也不在是一个人的事,附依靠的越来越多,胆子也没那么自由了。

岁,长了,年,高的,社会体验累积了,更多更多的,是屈。如果为了五斗米折腰,至少还有伸腰的时候。而有些人,选择了断腰。

当选择屈而不再伸腰时,这人,自己清楚,人生就是这样的了。

Wednesday, May 25, 2022

梦一场

你似望着平静的水面,看着一幕又一幕的在倒带,却没有任何的涟漪。

讓你郁欲想哭,不会是那些曾经撕心掏肺,欲生欲死的情感,也不会是,一片片难忘,痛苦的记忆。

而是,安静。

坐着,呆着,望着前方的青葱草原,头上的一片蓝,哼着不知名的曲,眼泪泛滥。

那些曾经誓死不想要的感觉,渴望不曾发生的事件,在这多年后,也只是浮在水面的倒影,陆陆续续的在放映,却也不能再牵起任何的波浪。

更多的时候,你也只傻傻地望着,有时还会质疑,倒影的真实性。那,只是曾经的梦吧!

者也。者曰

人人总說,自闭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他人。

他们确实,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在这世界里,除了自己,还有所关心的人,在乎的人。

他们表面漠不关心,心里却牢牢牵着,他们世界里的人。他们的手是放开的,看似爱飞翔自由,但自己清楚,每一位在他们世界里的人,情感的连接,互动,不间断,很重要。

他们少言语,不爱多余的互动。但动起来,那是重要的,需要被看见的,关心的。

自闭症者,不是机械人。但有自己的一套,一些机制,一些他们自己能适应,采纳,使用的。